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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我们都在笑,只有他没有。他肥胖的脸被挤压成了奇怪的形状,不知是因为脂肪还是因为被打肿了,脸莫名的肥大。

  他是个胖子,滑稽的身材和不知为什么而散发出的奇怪气味,使他在高一开学第一天就成为了班上众矢的之的一个。没有人愿意与他交朋友,也是,与这种怪胎交朋友,自己也会被归为那一类吧——大多数人似乎都抱有这样的心态,以至于他在化学课做实验时,没有人愿意与他同桌。

  黄毛是第一个找上他的。学校边上阴森的小巷子,巷子两旁伫立着灰色的墙,办证刻章,提供特殊服务的电话号码随处可见,电线杆子上贴着一层层的“牛皮癣”,滴答滴答地滴着不知哪户人家的空调水——什么都有可能在这个巷子里发生,强奸,抢劫,亦或者校园暴力。

  那是一天的放学,黄毛带上两个小弟来他的班级,不由分说就拽着他的衣服,往校门口的巷子拖。

  “你们……要做什么?”他见来者不善,也不敢多做反抗,只想赶紧把这几位爷打发走——高中生活已经这么不顺了,还要出现这种事情……他已经做好准备了——要钱就给,要打也不过就是挨两下的事儿,养个几天就好了。

  “我们?我们想和你玩玩。”黄毛狞笑着,走上前去拉扯着他的耳朵,“你说你,胖的和猪似的,脑子里估计也都是油脂吧?你到底是怎么考上这个学校的?还是说……”黄毛忽的把他的耳朵往两边用力一扯,“你是靠关系进来的?”力度似乎要把他的耳朵直接从脸上撕扯下来一般,他直接叫了起来!

  “啊!!!”黄毛却似听到世上最动听的歌谣般,欣赏着他逐渐变红变肿的耳朵。忽然,黄毛似乎想到了什么,捏着他的脸,往路边不知为何还没有用水泥填上的下水管道走。

  “跪下!给我喝!”黄毛扯着他的头发,往下水管道使劲按。由于痛苦,他张开了嘴,下水道中混合着排泄物的水直往他喉咙里钻,他连着呛了好几口下去,嘴里都是臭味。

  他趴在下水管道边呕吐着,黄毛又揪着他的耳朵,在他耳边道:“还没有结束哦~”……

  这天,他第一次晚回宿舍,但绝不是最后一次……

  他就这么浑浑噩噩混上了高二,却不想,昔日的朋友也转来了这个学校,这个班级。

  他清楚朋友的性格,他知道朋友会成为下一个目标。

  但他不愿阻止——他在这个人间地狱太久了,他不想继续了,他仅仅自私地想着“只要不是我,昔日的友人已经无所谓了……”

  当他看到他被她指使做值日时,他知道自己即将脱离苦海,他几乎是变态般地期待着会发生的事。

  他没想到的是,黄毛会让他这么做。可以说,黄毛的那句话直接让他动心了——去他的地狱,老子不奉陪了!他颤抖着将面包递过去的时候,仅仅是因为喜悦而颤抖——他终于不用再做受人欺负的那一个了。

  不知是为了获得黄毛的赏识还是某种变态的心理在驱使着他,在黄毛洒过牛奶之后,他一脚踩在了昔日挚友的脸上:

  “给我舔干净!”

  那一刻,他的内心似乎被某种变态的快乐占据了。

  他已经不再是他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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